过气写手,文笔欠佳。

【云次方】摘星

 *我已见过银河,但我只爱一颗星。

*流浪地球AU,算HE,第三人称视角,看郑云龙如何追嘎带娃!私设如山,修文了。

*小嘎太累了我让他休息休息。BGM来自流浪地球:The Wandering Earth Main Theme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01.

 

我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是大年三十。

 

前两天我恰巧捡了一只手表,在班里炫耀了半天,时针和分针在数字六的地方重合又分开的时候,下课铃响了。

 

那人坐在后门一打开就能看到的地方,他穿着黑色的连帽风衣,一只手夹着老式的电子烟嘴,一只手握着一只白色的粉笔在电子模拟屏上写写画画。

 

老师依旧在拖堂,她带着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问我们班长希望是什么。

 

我们班长是一个特别刻苦认真的人,我跟他都住在北京的地下城收容所里,睡顶头。我悄悄说,那人起的贼早,特别爱买学校门口第三家的包子,也特别爱给我带饭。

 

“希望是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。”

 

老师很满意,我却不觉得,那人总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,就如同刚刚学会讲话一般,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如此开口。

 

我偷偷向门外瞥了一眼,那个男人拍了拍屁股,起身往教室走来,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。那是一张五官全部放大的脸,不,或许只有眼睛,他的眼睛太大太亮,好像我在酒吧老板那里看到的调酒机器人一样。

 

他走到门口,同我们老师点了点头,又敬了个礼,抬手的瞬间,我隐约看到他左边胸口的位置绣着一道闪电,白色的,有些歪歪扭扭又有些郑重其事。

 

我以为他是联合政府派来的什么高级人员来给我们做新年贺词,但转念一想又怎么可能,还没等我疑惑完,只见一个身影从走廊的尽头跑了过来,那人我认识,他叫蔡程昱,是我们校长。

 

他给那人鞠躬,甚至露出了笑容,他跳进那人怀里,隐隐约约我听到他喊大龙哥,那人拍了拍他的背,任由他挂在他身上。

 

我从未见到过蔡程昱校长这样过,30年前的那场全人类拯救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人,但三十年过去了,他胸口挂了徽章,笑容也变少了。

 

我听班主任说,蔡校长年轻的时候喜欢唱歌,歌声很好听,那时候他们都还在地上,校长一开口,周围所有的鸟儿都会被震醒。

 

我以为这种令人感动的戏码要打扰我吃完饭,直到蔡程昱校长看到了那人胸口的闪电。

 

俩人突然沉默了,然后悲伤的气氛开始蔓延。

 

老师见情况不对,带着那人进屋,他朝着我们敬礼,第一眼却落在我班长身上,班长坐的笔直,目视前方。我虽然不怕批评,但是也放下二郎腿趴在了桌子上。

 

我听到他笑着对旁边的人说,“你看那人像不像你嘎子哥?”

 

蔡校长点了点头,笑里还透着一股傻气。

 

然后老师指了指我这边,当下我就慌了,我真怕我偷偷上地面的事情被联合政府知道了,我不仅过不了年,以后也没有收容所住了。

 

但是那人还是走过来了,莫名的,我竟然渐渐不害怕了,他令我熟悉,整个人冷冽却不侵略。我看到了他风衣里透出来的制服领口,密密麻麻绣的全是徽章。

 

他走过来,我也站起来,我看着他的眼睛,黑的如同地下城的天空,又有些像课本里讲的宇宙,但却没有星星。

 

他伸出手,“你好,郑云龙。”

 

我被班长捅了捅,有些后知后觉的递了手上去。

 

“您,您好……您是来抓我的吗?”

 

他笑了,笑起来的样子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,特别像我在历史资料馆偷偷看到的某部片子,当时人们叫它综艺,当人们开口唱歌的时候,大家都是这么笑的。

 

“你知道阿云嘎吗?”

 

我终于知道那熟悉感从哪里来了。

 

在这个星球上,没有人不知道郑云龙跟阿云嘎。

 

02.

 

然后他带我去吃饭了。

 

就在全班人众目睽睽之下,我回答了一句嗯,他就拉着我的手,他像一个普通长辈还像我的同学,就是不像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。

 

他的手很大很热,捏在我手腕上。这种感觉很奇异,然后他摸到了我手腕的表,突然间手就松了力道,我能感受到他在摩挲,很轻很轻,轻到甚至不敢碰。

 

“你想吃什么?”他问我。

 

我有些惶恐,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历史课本上的人,我连连推辞,他却执意要求。

 

“就当是陪我过年。”

 

大哥?你需要我陪你过年吗?

 

那人固执的样子好像个孩子,虽然他比我大多了。我跟着他上了地面,又上了飞机。

 

我头一次坐飞机,我跟在那人后面,他其实很心细,他放慢了脚步,帮我摘头盔又帮我系安全带,飞机太大了,比车还要大。

 

好像是感觉我非常没见识,那人笑了,从胸口掏出驾驶证刷开了机器。

 

“特级驾驶员郑云龙,北京第三区交通委提醒您,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。开车不规范,亲人两行泪。”

 

这句话我上次偷跑出来已经听过了,接下来他就应该发动了,然而他没动,他坐在座位上好像在等什么。

 

“等我。”

 

突然,一个摄像头从上方弹了出来,传出的两个字不是冰冷的机械声,这个声音太熟悉了,当年全球广播的时候这个人的声音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。

 

“知道了嘎子。”

 

那人冲着摄像头轻轻回了一句,然后飞机升空。

 

我一直以为每架飞机的提示都会有这部分,直到后来我也成为驾驶员,我才知道,这个东西叫做自定义。

 

我问他,“你刚刚画的是木星吗?”

 

“可以啊,小伙子,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
 

“那是,我星体学可是满分。”

 

他没有回答我。

 

我没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,因为我明明看到,他画的木星有眼睛,他画的木星还很温柔,同课本上的一点也不一样。我从没有见过木星,但我感觉木星就是那样,他虽然吸引过地球,但他终究还是把他送走了,他们甚至没有拥抱过,一方就牺牲了自己。

 

他没带我去吃蚯蚓干,我们到了很远的长沙地下城,巷子七拐八拐,我跟在他身后,他拽着我的手腕,有些紧。

 

我们去了一家小饭馆,老板娘是个胖阿姨,她同那人拥抱,然后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了传说中的饺子。

 

只有一颗,汤汁有些酸,我舍不得吃,半天咬下来一个皮,那人看到了,把碗里那个分给了我,起身出去抽烟了。

 

他的背影有些单薄,身上的军衔太重徽章太多,以至于不能弯腰停下来歇一歇。

 

老板娘跟着叹气,她对我很有兴趣,在看到我手腕上的表的那一瞬间,她竟然流泪了,她双手合十闭着眼念叨着什么零碎的语句。

 

我听到了长生天,又听到了阿云嘎。

 

我刚想问什么,警报却响了,那人飞快的跑进来砸了一个逃生球在我们面前,他有些急促却不慌乱,转身的瞬间他的手从眉间飞扬出去,像极了少年。

 

“待在这,一会回来找你。”

 

胖阿姨抱着我,我俩缩在逃生球里,外面叮呤咣啷在掉东西,我问她心疼吗,她摇了摇头。

 

她说她的心早就死在许多年前了。

 

那场浩劫,亲人、朋友一切的一切都毁灭殆尽,他们幸存,不过是繁衍,希望这种东西早已经不存在于他们这代人心里了。

 

“那他呢?”我突然问她。

 

“谁?你说大龙?”

 

呯,灯灭了。

 

胖阿姨掏出一个小灯泡,点亮在手里,火光微弱,但却依然闪耀。

 

“他不一样,他有人要等。”

 

03.

 

郑云龙果然没有食言,他披着一身尘灰和冷气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醒,听说他把我拎着上了飞机回了他的家,回家倒是真的,拎着我还是不信。

 

他早就不像课本上画的那样,仰起头的时候能看到双下巴,站不直的时候肚子凸出来,唯独一双眼睛一条腿,从头到尾出众着,现在的郑云龙穿着防护服的日子多于便装,他梗着脖子挺着背,好像只被一口气吊着。

 

那天回来的时候我问他,你为什么找我,他指着我捡到的表跟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。

 

他说那只表属于他的一个朋友,他们曾经生活在地面上,那时候的他还不是什么狗屁将军,地球还是地球,人们住在高楼里,伸手仿佛能碰到天。

 

那时候天是蓝的,水是清的,星星挂在没有霾的夜空里,他同他的那个朋友每天都在一起。

 

他们一起被招进学校,一起训练,他总是偷懒,他的朋友总是心软。

 

那些他口中的年少时光听起来很平凡,他说起来嘴角微微上扬,好像我讲我班长给我买包子一般。

 

“我们总是在一起。”

 

“那是多久?”

 

“十年。”

 

这个数字太过庞大,在地下城的日子里每天都很枯燥,数着日子,日复一日的过活。

 

希望这个词只出现在课本里,课本上写着,我们希望能回到地面上生活,我们希望新的星系能够接纳我们,我们希望的东西太多了,能实现的却没有几个。

 

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渡过十年,他跟我说唱歌。

 

我恍然大悟,那些被禁止的碟片,有些人偶尔哼起的旋律,原来叫歌。

 

“为什么大家不唱歌了呢?”

 

“因为大家不快乐。”

 

“可是我很快乐啊。”

 

他笑了,然后结束了这个故事。

 

我感觉他也是快乐的,至少在回忆起他朋友的时候。

 

 

我靠着他的只言片语、课本记录和各个戛然而止的故事开始拼凑一个人,那人听起来太过美好,甚至令我感觉他不属于地球。

 

他可以不属于任何人,但是他必须回来。

 

我知道他的朋友叫阿云嘎,我知道他们曾经并肩作战,一个人在太空站伴飞,一个人在地面指挥,我更知道在那个大家开始不快乐的灾难年中,地球靠近了木星,有人却离开了他。

 

科技告诉我,我们都不会死,但是科技解释不了离别,科技也解释不了思念。

 

它无法解释为什么人们开始不快乐,为什么大家会拥有感情,它甚至无法解释在那天人们共同努力牺牲了千万人到底为了什么。

 

我不知道,但是我觉得他知道。

 

后来我同郑云龙住在了一起,他领养了我,我戴上了户口牌却没有名字,他问我想叫什么,我是没有概念的,于是第二天,我的牌子上多了三个字“杰里格”,听起来有些拗口,但是我很喜欢,因为它很特别,显得我也很特别。

 

郑云龙喜欢抽烟也爱喝酒,他总是违反规定,却没有人规劝他,他好像无法无天,却又像背负着太多没有人敢再向他身上多放一棵稻草。

 

我问胖阿姨,真的没有人能管管我这个后爸了吗?

 

胖阿姨说,“等你抬头能看到星星的时候,就有了。”

 

他有时候会说我听不懂的语言,有一次我悄悄打开翻译器,上面显示“蒙古语”三个字,这三个字分开我都认识,合起来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 

他喊阿云嘎,也喊我杰里格,又说各热。

 

那时我才明白,原来我的名字是有意义的,那人叫雷电,而我,叫勇气。

 

我班长管着我,郑云龙却惯着我。

 

他偷偷带我去喝酒,结果被联合政府罚薪水,他教我开飞机,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到了飞机维修证,我们跑去曾经叫内蒙古的地方看冻住的草,看永远不会老去的牛羊。

 

有时候他恶作剧,总是在地面上摘下我的头盔,逼着我喊爸爸,我倔强不开口,他最后总是跑过来给我戴好,然后喃喃一句“你说你到底像谁。”

 

他教我画星星,每一颗星星都长着眼睛,我跟他画的一模一样,但是他的星星流泪,我的星星微笑,然后他总是跳起来指着我,没两秒又泄了气,好像在笑自己,跑过来又捡了笔。

 

“那你教我好吧?”

 

他告诉我,曾经有人说草原上的人能够感受到风,草原能看到满天的星星,假如他们分别,哪天郑云龙可以感受到风了,北京可以看到星星了,他们就能重逢了。

 

风和永不停息的雪在一起,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风,但是星星却永远看不到了。

 

但有一天我突然想起,在那场流浪计划实行的几十年前,地球的穹之上,闪亮的木星和风雪在一起,却永远带走了他要等的人。

 

就像郑云龙喝多了经常讲的一样。

 

“骗子,阿云嘎。”

 

地球上依然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着,或许那只是某人眼中折射的光。

 

他一边骂人,一边却还抓着这渺茫的希望。

 

04.

 

后来的日子幸福的让我有些难以想象,我觉得有些对不起郑云龙,也对不起我班长,于是我开始好好学语言。

 

不知道是不是那人运气太好,还是我后半生顺遂,我毫无悬念的考进指挥学校,我班长还是我班长,他依旧给我带包子,我依旧跟他打打闹闹,然而我回头细想,我们竟然共同度过了三年时光。

 

郑云龙送我的那天红了眼,他拍了拍我的肩,我握了握他的手,我俩这对露水父子更像是兄弟,我没那么幼稚,他也没有看起来那样成熟。

 

我叮嘱他不要抽烟少喝酒,他皱着眉敷衍我,那块早就被我给他的表又重新戴到我手腕上,他迷信,又不说为什么。我觉得好笑,却也收了。

 

存着一份私心,我开始研修探测,郑云龙依旧是郑云龙,新闻上总有他的身影,处罚条例上也总有他的名字,他偷偷给我寄酒,过年的时候我们俩隔着玻璃墙见一面,他站在那边吃饺子给我看被我捶了墙。

 

我打手势骂他为什么不权限来看我,他吹了个口哨挥挥手开了通讯器,说了一句加油马上切断,好像是怕我骂他,一溜烟跑掉了。

 

见面时间很短,我一直期盼他能回来再看我一眼,但是终究没有,临走的时候我却看到地上堆着一堆烟头,外面画着一个圆,亮亮的,像木星,它虽然没笑,终究没那么悲伤了。

 

在发现木星附近有生命源的瞬间,我几乎是蹿进了指挥室,我看到郑云龙坐在控制台上翘着二郎腿跟我挥了挥手。

 

“巧啊儿子。”

 

他第一次这么叫我,但是他不老,听起来像占我便宜,我心中太过激动,懒得计较,冲过去想要告诉他。

 

“木星……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他打断了我,然后歪着头对摄像头讲话,“他能听吗?”

 

“你赶紧,你不是带我去看了你那一套东西,你快点去找他啊……”没等我说完,他跑过来捂住我的嘴。

 

“滚蛋,你这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。”

 

我生气了,我抱着臂看着他,仿佛他之前的故事仅是故事,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,眼睛里没有欢欣雀跃,连行动甚至都不想实施。

 

“你来干什么?”

 

我问完,身上的通讯器却响了,我听到了最高警报,透过指挥室的玻璃窗,我看到下面已经站了一群人。

 

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班长,他拉着防护服拉链在四处张望着,我知道他在找我。

 

“我来跟你告别。”

 

“你去哪?”

 

“我啊,我去外面转转。”

 

“外面?”

 

我终于听到了警报,这是学校里教的,最高级别的防御警报,我不知道地球到底又遇到了什么事情,但是此时此刻我真希望它可以多撑一下,能让我面前这个人去见一见他最想见到的人。

 

“你能不能不去……”

 

我听到海啸。

 

“我求你……”

 

我听到尖叫。

 

他看着我,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

“我可以替你!”

 

他走过来捶了我一拳,“我又不是去送死。”

 

“但是你要去见他!必须!”

 

我激动地指着他大喊,然后,他过来抱了我。

 

“不能再死人了。”

 

我们俩从来没有拥抱过,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怀抱,记忆里的父亲很模糊了,他们没温暖过我,却给了我生的希望。”

 

这人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,不给我讲故事不给我补习功课,甚至不教我点好的东西,然而这都不影响他去见那个人。

 

“它不配!”我好像哭了,“没有人规定必须要你去!”

 

我不长不短的小半生里,唯一看得到的希望,就是他身上残存的,微弱却执着。

 

我看着这人说自己运气极好,却被这个星球毁灭的七七八八,他总说,我感谢这个星球。在某一刻,我觉得他像是另一个人。

 

“我不会死的。”

 

他摸着我的头,那样轻。

 

“你保证。”

 

“我保证,我还得等他回家呢。”

 

他说出等他回家的时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觉得好轻松一句话,明明那人已经离开了许多年,他却还可以像“等他下课”一样说出“等他回家”四个字。

 

这四个字好有生机,他冲我笑了笑,然后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礼,他摸了摸胸口的雷电,转身,挥了挥手。

 

这一次,我竟觉得他不再单薄。

 

我突然想起来,他的故事剩下的那半部分,我曾经在哪本书上看过。

 

那个名叫阿云嘎的人也是这样,温柔又决绝,他也是同那人拥抱,挥手,离开。

 

不,他从未离开。

 

他们或许不需要一个重逢,因为星星永远都在那里。

 

我跑下楼去,站在我班长身边,他拿肩膀碰了碰我,给我理了理衣服。

 

希望是什么?

 

希望是别怕,我永远和你在一起。

 

05.

 

后来有一个词出现在历史课本里,叫摘星。

 

听起来有些耳熟,我搜索记忆,终于想起当年我母亲托着我着我,我父亲护着我母亲,高楼倾泻,他们扑在我身上。

 

我母亲问我父亲,“这些星星怎么都这么可怕啊。”

 

我父亲笑了,他奋力把我扔进救援电梯,然后抱着我母亲。

 

“别怕,我去把它们摘下来,给你。”

 

06.

 

我有幸参与了那场名为“摘星”计划的全人类救援行动。

 

检测到太阳膨胀停止,外太阳系宇宙环境不适宜人类生存,领航员太空站将升空为地球提供外转向并伴飞,直至地球飞回原先轨道。

 

我们会路过木星,领航员太空站将会成为离木星最近的地方。

 

但我觉得这个名字太官方,我还是喜欢叫它。

 

回家。

/.

激情脑洞产物, @疏钟闻 迟来的情人节礼物和流浪地球,不太浪漫不要失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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