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云次方】我的一个内蒙朋友
*I'll cover you 和你在一起
*见家长+今天的纪实文学HE 我本来中间不是这个的,今天正主搞我,行吧…没憋住,发了吧,再不发又ooc了,有点长,或许是我最长的文了,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删甚至还想修长…
*在我想象中,郑云龙的妈妈大概会是很温柔很好的人吧,所以给我们小嘎更多的爱吧!
*冬至过了圣诞节元旦腊八都过了,离过年还远吗?今日份BGM:《时光里的他和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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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郑云龙临出门前给自己算了一卦。
京剧演员的柜子里藏着一整套落了灰的塔罗牌,郑云龙把它从底下拖出来,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勉强摆了个七七八八。
Biang的。
从会弄到现在他还没算出一个好卦。
他在牌堆里疯狂寻找,就是找不到自己小时候标记的那一张。
每次他玩塔罗,算到不好的事情总是跟母亲耍赖,拿出被他明晃晃写的“万事如意”的牌翻在面前,咧着嘴告诉妈妈,你看我郑云龙大吉大利,逢凶化吉,无往而不胜。
郑云龙抬眼看了看表,时间还早,不死心,又摆了一次。他翻开最后一张牌,突然嗷的一声跳了起来,头撞到上面的柜门,他捂着头伸着手蹦了三尺高。
“咋回事啊?”母亲从厨房里捡起刚被吓掉的菜刀,探了个头过来。
郑云龙胡乱的拢了牌塞进柜子里,赶紧把母亲推出了门。
“你在屋里弄什么呢?”母亲看了看穿戴整齐的郑云龙有点纳闷。
郑云龙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跟她挥手,“妈,我晚上有工作,朋友来了,不回来吃了啊。”
“哎”话没说完,郑云龙摔门就跑了出去,母亲又跑到门口朝外面喊,“什么朋友啊?叫到家里来啊,妈炖了牛肉。”
“我的一个内蒙朋友,天天吃牛肉,不差这一顿啊妈。”
母亲哦了一声,从围裙上擦了擦手,走进去关了火,高压锅里的牛肉已经飘出了香气,她打开锅盖捞了一块出来,有些烫,她尝了尝,味道不错但是肉不算好。
你的内蒙朋友?
是那个每年过年寄牛肉的那个吗?
母亲咂了咂嘴,别的不说,牛肉是真的好吃。
02.
阿云嘎下飞机的时候郑云龙果然来了,这样算起来他们其实不怎么在机场见面,因为人群里的郑云龙太显眼了,个子又高整个人气质又好,生人勿近的假象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的芳心。
郑云龙一直在通道那边看阿云嘎,没成想阿云嘎从后面绕了过去,突然伸手拍了他的肩膀:啊呀这是哪位音乐剧演员,能跟我合个影吗?
郑云龙冷着的半张脸在见到口罩后阿云嘎的一双眼瞬间亮了起来,他拎起手中的袋子,仿佛献宝似的递到那人眼前。
“蛋糕。”
“飞机上吃了。”
“万一饿了。”
阿云嘎笑着说好,接了过来,郑云龙特别顺手的接过了箱子,两个人从机场往停车场走。
“怎么早来了?”
“行程不保密啊,到时候咱俩都得避着。”阿云嘎嘴上说着不吃,走着走着就从盒子里掏出蛋糕,扔了外面的包装,一勺子下去沾了嘴角。
“有点腻。”
“事儿不少,你不是吃了吗?”
“但是我万一饿了啊。”阿云嘎又一勺子递到郑云龙嘴边。
“太腻了,我不吃。”
“腻你还买给我?”
“人老了味觉就失灵了,我得给你刺激刺激。”郑云龙拎着箱子下台阶打车,阿云嘎就站在后面台子上,阳光有些好,郑云龙还是那样好看。
“真好。”阿云嘎吃下最后一口蛋糕。
郑云龙拦了车,放了箱子,在下面冲他挥手,“嘎子,青岛冷啊,赶紧上车。”
蛋糕很甜,青岛也没那么冷,莫名的愉快或许只是因为见面而已。
03.
俩人跟着后来的龚子琪在酒店里做造型,熬过了青岛漫长的堵车,终于到了场馆。
俩人在场边做采访,球场里吵得很,郑云龙拿着话筒努力去听,阿云嘎在一边话筒也懒得拿。
整个活动,郑云龙都在观察阿云嘎,他知道那人没那么喜欢篮球,但是那人确确实实的笑了,跟他知道的所谓的阿云嘎的营业微笑不同。
他会在采访的时候握住他的手,会在场边的时候陪他一起笑,也会在他高兴的跳起来的时候小心的拉他坐下。他看着他投球,两个人击掌。
郑云龙带着阿云嘎参与他缺失的年少时光。
你看啊嘎子,这是每个少年应该做的事情,可以打球可以大笑,汗水碰撞在一起都是青春的味道,一条毛巾一个碰肩就是一辈子的情谊。
如果可以,我可以陪你都补上。
阿云嘎好像真的很开心。
他翘脚,他抛球,他歪着头看着郑云龙。
阿云嘎也确实很开心。
虽然他与郑云龙已经相处了那么多年,但是缺少的也是真真实实的郑云龙的青春,那属于十六七岁美好的郑云龙的高中时期。
是跟大学不一样的。
那个大学里成天偷懒撒娇不爱学习,成天睡不醒的郑云龙真的不是高中的他。
或许他高中真的是那样的耀眼,有着少年人应该有的所有骄傲和特权,挽起的校服裤子,改过的拉链,放开双把从青岛一个个上坡上冲下来的,带着灵魂的青春无限。
他也抄作业,带着喜欢的小姑娘坐在车后座上,卷起课本放在脸上躺在操场上睡觉。
那些他阿云嘎不曾参与的时光,郑云龙也过得很好。
他有些嫉妒,嫉妒郑云龙拥有这么好的青春,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,他的大龙拥有这么好的青春,以至于现在成长为这样好的一个人。
郑云龙仿佛阿云嘎的青春,肆无忌惮的大笑,画面定格的瞬间,终于是圆满了。
04.
结束了之后俩人坐车回酒店。
郑云龙坐在窗边发呆,其实也不算发呆,他在想事情。
他歪头看一边的阿云嘎低头打开了日历,突然想起了今天是腊八,怪不得母亲早上煮了肉。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明天就要走,今天还不在家吃,似乎有些说不过去。
但是一旁的阿云嘎,哎,郑云龙抓掉了自己的头发,终于还是电话拨了过去,响了两声,母亲的声音传来。
“大龙?我看你们活动结束了。”
“是啊妈妈。”郑云龙似乎又陷入了尴尬的聊天情境中。
郑云龙旁边静极了,阿云嘎没有抬头,戴着耳机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。
“你有话要跟妈妈说吗?”沉默了好久,母亲终于开口。
郑云龙降下车窗,冷气扑面而来,阿云嘎歪头看了他一眼问他,“怎么了大龙?”
“堵车了。”郑云龙捂着话筒,指指外面。
单行道被堵的满满的,冗长的车队亮着灯,丝毫没有往前挪动的迹象。
郑云龙忽然觉得烦躁,他打开车门,回头道,“我下去抽根烟。”
“少抽一点。”母亲说
“我今天表现好吗?”
“挺好的,虽然我看不懂,但是我觉得特别特别好。”
郑云龙笑了,怎么他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喜欢用特别特别夸人,那样的真诚,又那样的让人招架不住。
“妈妈,你知道阿云嘎吗?”
她当然知道,我们大龙的好班长,刻苦努力,礼貌得体。
“知道啊,妈妈很喜欢他。”
“有多喜欢?比喜欢我还喜欢吗?”郑云龙吸了一口烟。
“多大的孩子了,怎么还这样”母亲在电话那头笑。
“妈妈”,郑云龙突然深吸了一口气“我也很喜欢他。”
如果回到2009,告诉20岁的郑云龙,你会喜欢阿云嘎十年,一定得到的是一句滚和老子不喜欢男人。
如果是排完rent之后23岁的郑云龙,告诉他,你会跟他在一起,23岁的郑云龙或许会有点惆怅,但是嘴上会说着废话,然后相信到底。
在之后的许多年里,假如碰上郑云龙,再问这个问题,郑云龙或许会不太坚定,但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阿云嘎的态度。
可如今,29岁的郑云龙已经确定了那人的态度,他才发现,原来这世界上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了。
上一秒在车里他还没有这个计划,下一秒他竟然向他母亲说了这个,他明明只是想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了而已。
无法无天的郑云龙竟然有了一丝慌张,又可以说他所有的慌张都关于阿云嘎。
烟燃的很快,车队还没动,郑云龙回头看到阿云嘎坐在车里,手机屏幕照着他的脸好看的有些过分,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郑云龙的目光,抬起头朝他笑了笑,指了指他的烟,郑云龙听话的掐灭了。
“妈妈,我有一个内蒙朋友,他从小家庭不幸,但是努力长成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,他带着我练功,给我买吃的,毕业之后鼓励我去演音乐剧,我们没吵过架,以后也不会吵架,我喜欢音乐剧,他也喜欢音乐剧……”
我的这个内蒙朋友啊,喜欢小孩子,笑起来很好看,不笑的时候更好看,他每年都给您寄东西,跟您一样喜欢用特别特别夸人,他对我很好,也会对您很好,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艺术家,他可以给您唱蒙语歌。
我的这个内蒙朋友啊,心思细腻容易受伤,我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走进去,我不想走出来了。
我的这个内蒙朋友啊,让我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现在这样闪闪发光,让我能无时无刻的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傻子,我想给他一个家,给他关于父母和青春的所有补偿。
妈妈,你看好不好?
电话那头的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你的一个内蒙朋友。
是哪个内蒙朋友呢?
是那个让郑云龙买了十几个小时站票回来,又在冷风中哭着告诉母亲,我真的真的很想去唱音乐剧的。
是那个每年会寄东西到家里来却在2014让郑云龙沉默的摔了饭碗的。
还是那个从开始到最后都对她的孩子照顾十分,距离拿捏的极好,感情把握的也很好,有十二万分的礼貌同样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勇气的。
又或者是那个被我们大龙放在心上捧着,在字里行间隐藏的词句中提起的,在举手投足间掩藏的。
“你们知道阿云嘎吗?”
他是我的一个内蒙朋友,他是我们大龙心中的艺术家,是无所不能的人,他是他十年以来求而不得的珍贵,他是特别特别好的人。
所以妈妈,我那么喜欢他,你能不能也喜欢一下他呢?
她的大龙在电话那头小声说,好像没有任何信心,却有着天大的勇气。
她听到那头有人的声音传来,喊,“大龙上车了”,电话那头的孩子突然换了一副样子,声音高高扬起,她知道她的孩子捂着听筒,高声回了一句,“来啦。”
郑云龙从小就有着自己的主意,看上去不正经对所有事情没兴趣,然而认定了什么就一定会做的到。
他曾经跟她说,妈你给我几年时间,我一定做出成绩来。
如今他巡演他扛旗,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发光发热。作为母亲,她好像已经获得了太多的欣慰。
他从不跟她要什么,第一次是想学音乐剧,上一次是想去做音乐剧,这一次便是最后了。
遇到了他的内蒙朋友,跟他比肩,与他同行。
“妈,我们还有活动,先挂了。”听到这边没应声,郑云龙蹲在马路上有些愧疚,“对不起妈。”
电话挂断,她从床边起身,摸了一把脸却是满手的泪。
她的儿子是那样的聪明,不关心所有事情,百分百的热情都投在了那人身上。她不是没看过他们的节目,也不是没看过郑云龙的采访,那些她不能陪在他身边的岁月里,确实是郑云龙的内蒙朋友与他一路相持。
或许这座城市,这个国家没法装得下他们的以后,没法让他们获得足够的爱和祝福,但在这里,她作为母亲,至少应该成为他们的勇气吧。
为了让那两个名字写在一起的勇气。
她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最后的一张牌,上面是郑云龙的笔迹有些稚嫩,但是一笔一划板板正正,稚嫩的万事如意刻在牌的反面。
母亲排开所有的牌,郑重的掀开,把最好的牌面翻在眼前。
果然我们大龙,大吉大利,逢凶化吉,无往而不胜。
她从床边拿出手机,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,然后跑到门口去换鞋,哼着歌,拎着袋子出了门。
菜做少了,添两个。
05.
郑云龙口袋震动,他戴着阿云嘎的耳机,闭着眼睛靠在那人身上,什么也没听见。
阿云嘎摸了他的口袋,拿出手机来解锁,他默默看完短信,没什么表情。
“谁啊?”郑云龙等了一会,见阿云嘎没什么反应,开口问他。
“你妈妈。”话还没说完,郑云龙一下子坐了起来,想拿手机,阿云嘎一让。
“她说什么?”郑云龙有些懊恼的挠头,“完蛋了完蛋了,她会不会因为这事对你印象不好啊?”
郑云龙有些自责,原本这件事情他心里就没几分谱,自己还那么莽撞。
正想着,抬头看到阿云嘎,那人正盯着他,眉眼是弯的,嘴角也是弯的。
“她到底说什么啊?”
“她说她很喜欢我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郑云龙撇嘴,“你的演技一向不好。”
“我这么有魅力的人,怎么会有人不喜欢?”
郑云龙切的特别大声,嘴角确实掩饰不住的笑容,他又躺在那人腿上,大手一挥,终于是拿了手机过来。
上面母亲的短信真的很短,但是郑云龙的眼睛突然就红了。
——让你的内蒙朋友晚上来家里吃饭吧。
郑云龙尝试打字,一个好字反反复复打了好几遍,还是被阿云嘎拿了过去回了个好过去。
“师傅,掉头哇,我们回家啦。”郑云龙眯眼,他听到前面司机开了雨刷器,夕阳慢慢被云层掩了起来,霓虹在玻璃窗上被雨滴浇灌,温暖的有些令他恍惚。
二十九岁的郑云龙还是躺在阿云嘎的腿上,他怀抱着前程,也拥有着所有的温柔。
“是啊,怎么会有人不喜欢。”郑云龙小声咕哝。
阿云嘎没听清,摘了耳机贴近他。
郑云龙听到耳机里熟悉的旋律响起,他把耳机按回那人的耳朵,“你带好,我听不到歌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话刚落,他有些得寸进尺的按了阿云嘎的后脑勺,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。
“我说啊,我喜欢你。”
06.
郑云龙英语不好,但是他知道那首歌,《I’ll cover you》会被翻译成很多的版本。
我罩你,我帮你付房租……
但是凭借着他与阿云嘎不相上下的英语水平,他觉得这些都不够好。
他觉得这首歌应该叫,和你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