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气写手,文笔欠佳。

【云次方】你就不要想起我 中

*这一天我也期待很久了,再见

 

*有糖,本心软老母亲又没舍得发刀子,字数写飞了,看到最后有惊喜(嘘

 

*前排带我启蒙太太 @葆芬 坐好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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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的愿望大抵分为两种,一种叫说出来就不灵了,另一种叫没有人听到就实现不了。

 

前一种靠不得别人全靠命数,阿云嘎的前半生大抵许的都是这种愿望,关于家庭,关于家人,关于生活理想,关于郑云龙。

 

那些缄口不言的话,畏手畏脚不敢靠近却又舍不得离开的分秒,触摸过的彼此滚烫的皮肤。

 

他许了好多愿望,但是老天并不善待他,竟一个都没给他实现过。

 

不知道是不是他拿所有的运气用来认识郑云龙,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又还有没有那么多透支的幸运,可以支持他把那个傻子留在身边。

 

他曾经也是自信的,那些在草原上放声歌唱,在学校中众星捧月的日子,在郑云龙一声声的班长里,阿云嘎,确实是觉得自己拥有着简单的、唾手可得的幸福。

 

采访中,阿云嘎说,他之前永远都是嘴角向下,不言不语。所以那些欢声笑语的往日的时光才会那样弥足珍贵吧。

 

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年少的时光,还是因为时光中的某个人。

 

三年,一百五十七万六千八百分钟,百张机票,云端的几千个小时。

 

记得在学校里唱seasonsof love,一年用唱的,都要那么长的句子,三年,算上之前的没有重逢的时候,阿云嘎发现自己蹉跎的小十年,竟然都是与郑云龙有关。

 

后一种愿望呢,则是大张旗鼓的说出来,乐滋滋的盼望着,如同一只松鼠,腮帮子鼓鼓囊囊的,抬着爪子盼着他人对你的期待一击即中。

 

那个现在躲在楼梯间开口喊人的傻子,就是这样许愿的。

 

他许愿不学京剧,于是便真的不用学,他许愿考北舞,于是就考上了,他许愿顺利毕业,于是真的顺利,开了挂一样的。

 

老天好像毫不吝啬对他的好,让那人看起来有些嫉妒,却也开心着。

 

郑云龙许愿,这不是梦,于是这就真不是梦。

 

那个站在门口的人慢慢转身,终于是看到了郑云龙,他好像是惊呆了,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情,那样子郑云龙太熟悉了,在他脸上出现了千遍万遍,是一种,偷偷做坏事被发现的样子。

 

但是班长果然是班长,一秒钟就收敛起神色,整个人的脸平静又冷清,如同上海没有尽头的冬夜,深埋在眼底的东西郑云龙仿佛能看的清,但是又不敢肯定。

 

两个人如同在进行一场博弈,一人扯着皮筋的这头,另一个人拽着那头,谁先开口谁便输了。但就像皮筋的两端,放手和开口伤害的可能都是对方,郑云龙死死抿着嘴,提着塑料袋的手微微颤抖着。

 

现在郑云龙反而更希望这是一个梦,他一句话能喊散了眼前的人,把他喊回记忆里蝉鸣的夏夜,喊到重逢时飘落的雪中。

 

啪。

 

阿云嘎手中的袋子裂了,骨碌骨碌滚了两个苹果出来,那苹果好像是长的特别板正,圆的能借力滚好远,最后停在了郑云龙脚下。

 

郑云龙慢慢蹲下,一只手捡起一个苹果,又想去够另一个。他那只手里提着东西,苹果又有些大,捡了好几次才捡起来。

 

出了丑。

 

这是年少时候的郑云龙最怕的事情,但又是现在的他最不害怕的事情。

 

现在的郑云龙可以坦然的发发表情包,逗逗粉丝,一切的一切都不再能令他放在心上了。但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,一个瞧不起就能暗自使劲很久,出一个丑怕被人记住就萌生退意。

 

10年的北京,他挂在操场的双杠上问他的班长,我能不能不上了啊。那个每天虽然嘴上说烦但是依旧和颜悦色的人却突然变了脸,抄着口袋大步走出了操场,头了也没回。

 

郑云龙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火,碍于少年的小小骄傲,他并没有去追。结果那人真回来了,拿着瓶冰水,咣咣在柱子上敲了两下,拧开瓶盖一股脑的倒在了郑云龙头上。

 

一个激灵,他整个人被浇的跳脚,头发也没了型,有些难看的贴在脸上。粗口骂出的一瞬间,他见到了阿云嘎的眼神,有些陌生,陌生到可怕。

 

那人问他,你敢不敢再说一遍。

 

没准那时候的郑云龙被吓呆了,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过脑子,他站的笔直,对着他的班长重复了三遍我不想上了。

 

阿云嘎低声骂了句傻子,整个人就笑开了,他趴在双杠上,跟郑云龙对着头,隔着中间的空隙,就那样看着他,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叫他明天也要乖乖起床。

 

少年瘪了瘪嘴,自己的反击没有效果,很是难过,是少年的骄傲受到了极大的侮辱。

 

回想起来,那哪里是少年的骄傲,这是仗着喜欢的肆无忌惮罢了。

 

“进去吧,外面凉。”

 

郑云龙借着当年的一腔孤勇,终于是打破了这死一般尴尬的平静,他抱着苹果,垂着头,从阿云嘎身边蹭了过去。

 

阿云嘎顺手接过他抱不稳的苹果,动作之自然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 

然后已经成熟的郑云龙和一向不动声色的阿云嘎,两个人都选择忽略了这件事。

 

天知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是不是能在门口站到天亮。

 

进屋后,郑云龙好像不敢跟他待在一个屋里,先跑进厨房放了苹果,收拾了下自己买的东西,拉着冰箱门,一开一关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
 

阿云嘎就站在门口,过了很久,他才低下身子,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。

 

拖鞋上没灰,但是郑云龙没看到,他压根就没收拾过鞋柜。

 

阿云嘎就靠在门口,看着郑云龙拉冰箱门,一下,两下……

 

郑云龙在等他开口说他,说他浪费电,说他不要瞎闹,但是阿云嘎没有开口。

 

“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?”

 

又是他郑云龙开口,这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,他见到的阿云嘎,沉默寡言,极少露出笑容,每次都是他不要脸的跟他一遍一遍的讲话,那人才会露出几个表情。

 

阿云嘎没说话,跟当时如出一辙。

 

郑云龙期待的看着阿云嘎,他想等一个答案,等那人说,他一直会回来他家里,只是两人从来没有碰上。等那人说在分开的日夜里,我每天都会想到你,我一想到你,全身都在抱怨自己为什么放开了手。等那人说,我们不要这样了,我们重新来过吧。

 

但是他等的时间太长了,他皱了眉,抿了嘴,双手在身后动来动去,整个人都在告诉着阿云嘎他的期待,他不信那人会看不出。

 

阿云嘎什么都看到了,十几年过去了,郑云龙却一点也没变,喜怒哀乐写在脸上,一片赤诚,爱撒娇,也带着孩子气。

 

屋里静极了,郑云龙看到阿云嘎的嘴唇翕动,像是想说什么。

 

“我走了。”

 

他说。

 

话音还没落,阿云嘎好像一个丢盔弃甲的人,慌忙转身,那样子被称为落荒而逃毫不为过。

他听到有人喊他,那声音冷极了。

 

“阿云嘎。”

 

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郑云龙完整的叫他的名字,哦,刚见面那次除外。虽然他总是郑云龙郑大龙的叫着那人,但是仔细一想,郑云龙除了喊他嘎子喊他班长,确实没有这样叫过他。

 

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
 

“我来拿衣服,之前落下的。”

 

阿云嘎有些尴尬的转身,看着郑云龙。他差点忘了自己来干嘛,在见到郑云龙那一刻开始他也有些乱了。但那是阿云嘎,他又怎么会让郑云龙看出。

 

郑云龙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,却还是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件衣服。

 

绿色的风衣,还是当时录节目的时候从他那里扒了去,不仅拍了照还穿回了家。

 

他把风衣递给阿云嘎,却突然收回了手,他盯着袖口看着。

 

“脏了。”

 

阿云嘎凑上去也看了看,袖口几滴油。

 

“没事我……”

 

没等他说完,郑云龙马上开口。

 

“我给你洗洗。”

 

边说边拿着衣服快步走了开,仿佛再慢一秒让阿云嘎拿到衣服,那人就能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家。

 

郑云龙蹲在水池边洗衣服,阿云嘎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,他看着镜子里的人低垂着柔软的头发,表情专注。这好像是他向往的场景,美好的令人落泪,令他几乎生出幻觉。

 
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 

阿云嘎开口问道。

 

“上午就回来了。”

 

阿云嘎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,脑子转了好几圈,最终还是放弃了,认命的接受这死寂。

 

“去洗个澡吧,衣服也干不了,明早你走的时候拿着。”

 

说完,郑云龙一脸无辜的开大了水龙头,明明只溅上一个袖子的水,现在弥漫了整个衣服。

 

“我的衣服在……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阿云嘎从郑云龙衣橱里拿了衣服,走进了浴室里,水声响起,玻璃门上氤氲着雾气。

 

郑云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
 

18年的今天,他们在一块吃完晚餐,他穿着那人的衣服,俩人在广场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别人的演出,指指点点。

 

他记得他扯阿云嘎的衣服,那人头凑过来,又飞快的转了开,他的笑意从嘴唇开始,蔓延到眼底,虽然他没有看到,但是他感受得到。

 

上一刻是糖浆,这一刻是砒霜,上一刻眼神撞进暖热的胸膛,这一刻悲伤就能全部倾轧在脸上。

 

郑云龙使劲搓着衣服,那油污顽固至极,怎么也搓不下来。

 
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?

 

他就那样轻易的跟阿云嘎分开了。

 

是因为不够真诚吗?还是因为靠的太近,弄乱了彼此原本就没有被写在一起的人生?

 

他不知道,从来就没有过争吵的两个人,说分开就分开了,一个走的决绝,一个接受的也不甘示弱,许许多多个日夜,他不知道阿云嘎有没有后悔过,是不是也跟他一样,碰到熟悉的事物便会想到彼此,然后沉浸在回忆和忧伤里。

 

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他又怎么舍得如此对他。

 

当阿云嘎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皱着眉头一直在使劲蹂躏风衣的郑云龙。那风衣已经不比之前好多少了。

 

“别洗了。”

 

阿云嘎接过他手中的衣服,打开龙头冲洗了一下,拎起来拧干,他伸手向郑云龙。

 

“衣架。”

 

郑云龙乖巧的哦了一声, 抬手够了个衣架给他。阿云嘎拎着衣服拿着衣架,走到阳台,抖落衣服上的水珠,把它挂在了高处。

 

他指了指表,三点多了。

 

“你明天还要开工?”

 

郑云龙点点头。

 

“那睡吧。”

 

郑云龙一动不动,眼睛瞪得大大的,就那样看着阿云嘎。

 

“你睡吧,我不走。”

 

阿云嘎眼看着刚刚还瞪着眼睛特别难过的郑云龙一下子弹了起来,他跑出去关了外面的灯,先一步爬到了床的一边,几乎是贴着床沿躺下。

 

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好的成语,比什么兴高采烈,五彩缤纷,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。

 

郑云龙闭上眼睛又睁开,一切都没变,他还是躺在床上,身后是一盏昏黄的小灯,那人就在他身后,不知道站着还是坐着,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他。

 

过了一会,他感觉到床的另外一边陷了下去,等暗了下来,那人的影子借着月光洒在他面前的墙上。他见阿云嘎坐了好久,叹了一口气,终于是躺了下来。

 

也许是太累了吧。

 

郑云龙这样想着,他已经不再敢期待什么了。

 

床不大不小,两个人贴不了后背,也分不到两。他们在这无声的夜里,听着彼此的呼吸。

 

他郑云龙本来想安然度过这个晚上,但是这次老天没遂了他的心意,他的胃开始抽疼,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中午就什么也没吃,放进嘴里的两口咸的要命的鸡蛋根本就不能算作食物。

 

都是因为阿云嘎的到来,他没吃成东西。

 

以前开玩笑的时候常说,当代艺术家,靠着达喜、褪黑素和止痛药,用七块钱的中南海烧两万块的原装肺叶。

 

他不想惊动那人,在床上蜷成一团忍了好久,终于是忍不了,想去抽屉里找止痛药。

 

但是他今天要命的睡了左边,而左边的抽屉里什么也没有,一个空眼镜盒,半包牙线,还有整整一抽屉郑云龙的绝望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

 

黑暗里,阿云嘎开口。

 

“没什么。”

 

郑云龙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,却不知道阿云嘎什么时候朝向了这边,四目相对,郑云龙整个人便僵住了。

 

曾经那人举着手机,拨开宿舍床头的蚊帐,探过身子来拍他。倒放的脸,边边角角都被他记在心里。

 

第一次见到阿云嘎的时候,他就觉得这人的五官一定是上帝重塑,他的眼睛又深又漆黑无比。

 

温热的呼吸喷在郑云龙的脸上,看着看着,郑云龙忽然笑了,他欺身上前,衔住了阿云嘎的唇,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,又赶紧弹了开。

 

他偷偷看阿云嘎的表情,见那人没什么反应,于是故技重施又来了一次。

 

但是郑云龙不快乐,他近乎绝望的亲吻对面的人,没有呼应,他这一辈子好像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失败过。

 

他突然有些害怕,自己是不是离的太近,又会触动阿云嘎敏感的神经,于是他马上弹开,却被一个人抱住了。

 

那人在他齿间游走,一点缝隙都没有给他。郑云龙能唱二十多个八拍,却差点溺死在阿云嘎的吻里。

 

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,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。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,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,慢慢烤来听。如果失恋,等不到冰雪尽融的时候,就放一把火把雪都烧了,烧成另一个春天。

 

月光洒在那人美好的背脊上,如同绵延的山峦,他走到悬崖边上,嗅到了海水的气息。倏然,那方峭壁中的一线苍穹裂天般劈了开,天与地下起了滂沱大雨。潮声盖过了耳畔的风,那气息钻入他的身体里,他有些迷茫,只余一缕灵光在脑海里。

 

他仿佛在海里,无形的海浪托起他的身体,从高空往低谷荡漾。他看到海面的海鸥,慢慢变成雄鹰,在海面上盘旋游荡。

 

人们说在这种时刻爱上对方,用粤语讲叫做“沉船”,是身体的沦陷以及精神的溺亡。

 

“我们是为什么分开的?”

 

郑云龙几乎是哭着问他,他压抑了太久了,没有仗着的喜欢,没有被当做特别的呵护,他自己一个人承受这无边的黑暗,所有的所有都是那人给的。

 

黑鹰坠落在海面上,它被一朵浪花卷起,无声无息的荡开一圈涟漪,阿云嘎松开了抱着他的手,声音散在漆黑的夜里。

 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/.

珍惜吧,本老母亲的第一辆车,开到哪算哪

明天早上醒了可能修文,看过的可以晚上再来瞄一眼,修了我会贴在前面说

BE不BE全看心情,呼唤大家指点我一下(各种渠道都可以指点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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